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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安安冲她笑笑,说:“我没事,谢谢你惦记着我。”

    珊瑚叹了口气,摇摇头。

    谢彩环斜了夏安安和珊瑚一眼,冷哼一声,掉头走了。

    ……

    国公府对下人还不错。

    早晚洗簌的时候,可以去厨房打热水,也可以去茅房旁边的净房擦澡洗头。

    不过,身为一个丫鬟,也不好一趟又一趟去打热水。去两趟以上就要看人脸色了。

    想要泡个热水澡,基本不可能。

    夏安安其他的都可以忍受,就不方便洗澡这一点,觉得颇为难受。

    尤其是这几日天天在菜园子、后檐沟等地方干活,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泥土草屑等脏东西。

    于是她厚着脸皮去打了三趟热水,洗了头,又省着水冲了澡。

    然后又寻思着洗衣服。

    她只有两套换洗的衣服,昨天洗了一套,身上穿着一套。

    昨日洗的还没干透,身上的就又有泥巴的痕迹了。

    夏安安又摸了摸洗掉的衣服,觉得只要不下雨的话,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干透。

    再加上这边是女子住的地方,婆子们经常穿着中衣中裤走来走去的,于是,她把身上的衣服裙子都扒下来,只着中衣中裤,把衣裙都洗了,晾上。

    第35章 剪成渔网

    冤家路窄。

    刚晾好衣服,就碰到彩环也端着洗好的衣服过来了。

    她穿着一身粉白云锦绣小福字的衣裳,白色大襟,绣花窄袖,裙子粉粉的,用彩线勾勒出吉祥的图案,布料是比主子的衣裳也不差什么。

    夏安安转身就走。

    “呵!”彩环笑了一声,“夏安安,你该不会连身换洗衣服都没有吧?怎么穿着中衣就走来走去的?”

    夏安安看了她一眼,说:“你这身衣服倒是不错,可惜,脸色不好,穿上粉色的衣服,一点不喜庆,反而更显得脸色青白,跟拉了一整夜肚子似的!”

    彩环脸色微变,翻了个白眼:“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知道这是什么衣服吗?这是夫人特地给我们做的!让我们三个明天穿上新衣服,跟五哥儿一起去老夫人那边参加寿宴呢!”

    “那可恭喜你了!”夏安安淡淡说了一句,转身进屋去了。

    彩环看着她窈窕动人的背影,灵巧纤细的腰肢,虽然只穿着没有一点花色的白色中衣,却比平时显得更柔美有活力,当真没有一丝赘肉……她的眼里,妒火中烧。

    ……

    第二天,夏安安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

    门不隔音,能清楚地听到魏妈妈的吆喝声,说让珊瑚宝钏彩环三个赶紧穿上新衣,收拾妥当,吃完早饭去哥儿那里待命……

    夏安安朦胧着睁眼往外看了一眼,天都还没亮。

    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天亮以后,她醒来出门去收衣服穿。

    然而一到晾衣服的地方,她脑中顿时“嗡”地响了一声。

    她已经晾干的那件衣服,被人给剪成了渔网一般!

    周婆子也跟着走了出来,看到了她的衣服,瞪大眼睛说:“天哪!这是哪个天杀的东西!怎么把好好的衣裳给绞成了这样!”

    夏安安眼前浮现出昨天谢彩环的眼神,一把扯下那衣服,咬牙紧捏着。

    彩环的心思,她隐约感觉到了。

    挨着晾了两件,彩环只绞了干掉的那件,留下了湿的那件。

    她知道自己只有这两件衣服,存心要她穿湿衣服出门?!

    再加上被子上倒水,水里下药,她的目的,大约是要她生病?

    之前魏妈妈就嘱咐过她们好生注意自个儿的身体,不要得风寒,不要乱吃东西。下人命贱,病了一般不给找大夫,严重了就要被送出府去,免得晦气。

    所以,彩环这是想借此赶她出府!

    呵!赶走她,难道陆灼就看得上她谢彩环了?

    她比白蓁蓁,差了十条街的距离呢!

    “周妈妈。”夏安安转头叫道。

    “你喊我干啥子!”周婆子听到她语气不对,瞪大眼睛说:“不是我!我剪你衣服干什么!”

    “我知道不是您。”夏安安说,“能否麻烦您,借一件衣服给我穿?我只有这两件,一件成了这样,一件还是湿的,穿了怕是要得病。”

    “借衣服啊?”周婆子皱着眉头,满脸写着拒绝,“我们这些粗使的衣服,都是粗布,你穿不合适!而且你长这么高,我的衣服你也穿不了呀!”

    第36章 你这穿成什么鬼样子!

    “不合适也没关系。”夏安安说,“我去菜园子那边,反正也没人看见。”

    周婆子还是皱着眉头。

    夏安安看出来,她是怕李妈妈。

    魏妈妈也早走了,夏安安摸了摸昨晚洗的衣服,其实也不算太湿,于是扯下衣服,说:“算了吧!我就穿这个。出去晒会太阳,应该就干了。”

    她拿着湿衣服进屋去。

    周婆子挣扎半天,进屋去翻出一套还没穿过的衣裳,丢给她说:“你不要让人看到了!如果别人问起,别说是我借给你的!”

    夏安安感激地说:“谢谢你,周妈妈。”

    “我也有闺女!”周妈妈说,“女孩子家娇得很!受不得凉!你要穿这个衣服出去,风一吹,肯定会着凉!那些烂了心肺的,真是……”

    她骂了一句,又不说了,撇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