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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4b9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陛下他持证发疯 > 陛下他持证发疯 第44节
    贺兰舜喝了一口从北离带来的马奶酒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今日的战果心满意足,自己只要保持下去,除非昱朝猎到老虎和熊,不然他们是不可能超过自己的。

    就在贺兰舜醉眼迷离之时,一只蝴蝶轻轻从他身边飞过,抖下身上的磷粉后又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月上中天,山林之中隐约可听闻鸟兽的声音,站在高处的萧衍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贺兰舜露出一个冷笑,拍开身旁的蝴蝶之后,他飞快地用弓箭瞄准了贺兰舜的右眼。

    黑夜之中,只听见一声弓弦轻震,尖锐的箭矢破空而来,灵敏的护卫飞速抽刀斩断箭矢,然而箭尖依旧刺入了贺兰舜的眼睛。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贺兰舜捂眼痛呼,鲜血从指缝中渗出。

    北离的护卫飞快地围成一圈,警惕地看向四面八方。

    而此时,萧衍收弓毫不留恋,对方的左眼,他会镇南王伏诛之后来取。

    这般想着,萧衍快速地往姬昭的营帐而去,然而他却是扑了一个空。

    只见留守在营帐中的福公公面色为难地看着萧衍道:“殿下,陛下和萧小将军出去打猎了。”

    “是吗?”萧衍神色晦暗不明,握着强弓的手泛起了青筋。

    不听话,真该被他关起来。

    第五十六章

    夜色深沉, 萧衍脸上的神色昏暗不明,站在

    他面前的福公公隐约感觉到萧衍的眼睛之下藏了很多东西,让他不敢深思。

    “殿下放心, 陛下出去打猎是带上隐雪卫了的,萧小将军也会保护好陛下的。”福公公连忙开口说道。

    “保护?”萧衍看了福公公一眼后不再言语, 他翻身上马道,“我去寻他。”

    话音落下, 萧衍双腿轻夹马腹, 然后按着福公公指的方向深入了密林之中。

    当萧衍的背影消失在重重密林之中后, 福公公忍不住想要跺脚叹息,怎么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呢?

    陛下曾经请多位太医为摄政王把脉,为的就是让摄政王保重身体, 现在摄政王却是每夜往返于长安与南山,如此这般,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啊!

    “先帝啊,自从你走之后便再也没有让人省心的事了。”福公公看着天上的明月呢喃道。

    若是先帝在, 陛下便不用撑着病体与世家藩王相斗, 想方设法平衡世家与寒门,摄政王也可以安心留在边关, 不必忧心长安的魑魅魍魉。

    福公公在这边长吁短叹, 而那边萧驯已经把马栓好, 准备带着姬昭在溪流旁边过夜了。

    月色下,犹如孤狼的少年专心地点燃了篝火。一瞬间, 亮起的篝火照亮了少年俊美的面容, 在火光的跳动下竟然显得有几分邪气。

    姬昭坐在一旁看着生火的萧驯, 虽然对方的脸和萧衍极为相似,但是气质却是迥然不同, 萧驯放肆轻佻,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邪气,而萧衍沉稳厚重行事极其杀伐果断,身上带着岁月的积淀后的独特气质。

    等萧驯对面前的篝火投入几把干柴之后,他抬头看向姬昭道:“陛下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好久。”

    萧驯的眼睛很亮,犹如猫科动物在黑夜中行动时的双眼,被他盯住了就是被他抓住了。

    被人抓住的姬昭丝毫不慌,他轻轻地瞥了一眼萧驯之后,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朕只是觉得你和萧楚之虽是叔侄,但却天差地别。”

    萧衍是天,萧驯是地,偏心的姬昭如此想道。

    “那当然,我可比叔父年轻很多,只比殿下大了几个月。”萧驯笑了起来,略尖的虎牙露在了外面。

    说完,萧驯便拿出干粮放在火上烤,他可以不吃,但是面前的小皇帝是不能饿着的。

    姬昭看了一眼正在忙的萧驯开口问道:“有没有药膏?”

    “药膏?”萧驯抬头神色茫然。

    只见姬昭憋着火气道:“我大腿根磨破皮了!”

    被萧驯带着骑马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大腿根不舒服了,等下马休息后,他轻轻一蹭腿便觉得大腿根火辣辣的疼。

    萧驯看着姬昭暗含怒火的眼神不由轻嗤一声道:“这么娇气?”

    说完,萧驯便两步走到姬昭面前蹲下身子道:“要是遇到千里急行军怎么办?”

    草原之中打仗,战机转瞬即逝,只有足够快,才能抓住在草原中来无影去无踪的北离人,所以几日之内骑马转战千里对于萧驯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当听见姬昭说自己的大腿根被磨破的时候,他竟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做什么?”

    在姬昭的质问声中,萧驯用匕首挑开了姬昭的裤子,露出了姬昭已经破皮和长出血泡的大腿内侧。

    只见萧驯放下匕首盯着姬昭腿上的伤口道:“不用匕首撕开,难道脱下来吗?伤口和肉粘连在一起,疼死你。”

    说着,萧驯笑了起来,他看向面前气得脸上泛出一层薄红的小皇帝道:“陛下应该有其它的衣服吧。”

    话音刚落,迎接他的便是姬昭踹过来的左脚和他的骂声:“狗东西。”

    苍白瘦弱的脚踹在萧驯胸口上,萧驯纹丝不动,面前的小皇帝抽人的时候又狠又重,踹人的时候却是如此软绵无力。

    萧驯将姬昭踹在自己胸口的脚握住,然后捏了捏道:“别闹,我给你处理伤口。”

    说完,萧驯起身从马背上拿下水囊,然后将水囊里的清酒缓缓地倒在姬昭腿上,酒精接触到伤口疼得姬昭忍不住抽气。

    而萧驯在用酒水为姬昭清洗完伤口后,自己则是拿起水囊饮了一口美酒,接着便准备伸手解开姬昭的腰带。

    “混账东西你想要做什么!”姬昭拍开了萧驯的手大声呵斥道。

    只见萧驯露出无辜的表情:“陛下,荒郊野外可没有干净纱布,只能借你的里衣一用。”

    “当然,陛下若是不嫌弃臣一身臭汗,臣也是可以……”

    “我自己撕。”姬昭面色难看地拿起地上的匕首,解开腰带开始撕自己的里衣,然后试图自己给自己包扎。

    一旁的萧驯看着姬昭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姬昭自暴自弃后又亲手为他包扎好了双腿破皮处。

    “明日再抓不到老虎,朕就砍了你的脑袋。”姬昭裹紧身上的斗篷瞪着萧驯道。

    如果不是对方甩掉了跟在他们身后的隐雪卫,他会这么狼狈吗?

    萧驯闻言不由低笑出声:“陛下,我们一路跟着老虎的行踪来到这条溪边,说不准什么时候,它便会出现在这条溪边……”

    “然后扑向你我。”说着,萧驯低头在姬昭的耳边轻声问道,“陛下怕吗?”

    姬昭忍不住微微往后仰身,然后在对方的轻笑声中被揽住了腰身,免了他后脑勺着地的悲剧。

    “陛下,你好可爱。”萧驯看着怀中的姬昭,好喜欢。

    姬昭怒视萧驯,然而对方却是把自己的斗篷盖在了自己身上。

    “睡吧,今晚我守夜,不会有老虎扑向陛下的。”说着,萧驯走回篝火前又往里面添了两把柴。

    姬昭裹着自己厚厚的斗篷坐在萧驯用干草铺好的床上,只觉得身上哪里都疼,怎么可能睡得着。

    然而月上中天,即便姬昭身上再痛也抵不过睡意来袭,在夜风的吹拂下蜷缩着身子进入了梦乡。

    一旁的萧驯看着姬昭缩成小小的一团只觉得好乖,怎么有人这样睡觉呢?

    就在萧驯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姬昭的时候,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树林中的鸟虫不叫了。

    萧驯缓缓低下头按住了自己腰间的长剑,不会真的让他给说中了吧。

    下一刻,萧驯立刻将熟睡中的姬昭卷上了战马,没等姬昭发问,萧驯便猛抽马鞭,往另一头奔去。

    “怎么……”

    姬昭话音未落,一声巨大的虎啸声从身后传来,回头看时,刚才他们拴马的树木已然被那只猛虎拍断。

    “害怕吗?”身后传来萧驯的声音,声音中有毫不掩饰的兴奋。

    就在说话之间,萧驯举起手中强弓往身后一射,正中猛虎的利爪。

    疼痛瞬间激起老虎的凶性,越发地对他们紧追不舍。

    “害怕的话,可以留下我一个人自己骑着马跑哦。”萧驯回身将缰绳放进姬昭的手中低声说道。

    “疯子。”姬昭听完不由出声骂道。

    萧驯闻言不由笑出了声,他已经感觉到身后的老虎越来越近了。

    “陛下,你真的不打算自己一个人跑吗?”萧驯叹息着说道。

    “我……”姬昭冷哼一声,“朕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但是你,说大话害真入此险境,朕一定……”

    姬昭的花没有说完,但是萧驯听着就已经很高兴了。

    “陛下,其实我不是来给你猎虎的,我是来……杀人复仇的。”

    姬昭闻言瞳孔不由微微睁大,然而萧驯又向身后的猛虎射了一箭,再一次激起猛虎的凶性,然后将其引到北离太子的营地。

    他不是为陛下猎虎的,他是来复仇的。十几年前,北离人南下掳掠,住在边关的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被北离人杀害,隔壁邻居家的新媳妇被北离人撕光了衣服,他们带走了粮食和女人,将一个个不足车轮高的孩子依次砍头。

    而他,在无尽的血色中苟活了三日后被萧衍丛死人堆里翻了出来。

    所以,凭什么北离人说和谈就和谈,他要杀得北离人亡国灭种!

    战马嘶鸣,双眼通红的萧驯带着怀里的小皇帝引着身后的猛虎

    出现在了北离人的营地之中。

    当萧驯出现时,北离人还想驱赶呵斥,当他身后的猛虎出现时,一切变得兵荒马乱起来。

    “老虎!有老虎!”

    “快跑啊!快跑啊!”

    “不许跑!不许跑!保护殿下!”

    而将混乱带来的萧驯则是神情冷漠地抽箭射杀靠近老虎的北离人,你说他是故意的,他分明只是杀老虎时不小心失误的。

    “陛下,别怪我。”萧驯用冷冰冰的箭指着身前的北离人道。

    今日之后,北离太子死于猛虎之口,即便昱朝并无过错,北离也会为了面子和昱朝再起战事,而他会带着手下的将士为他们复仇。

    姬昭闻言嘴角不由缓缓扯平,满含戾气地道:“萧无桀,你以为这件事你做得很聪明?”

    话音落下,姬昭狠狠地甩了萧驯一个巴掌。

    “你有没有想过,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死!”

    贺兰舜可以死,但绝不能死在昱朝境内,北离可以打,但绝不是现在!贸然开战,死的只是边境上普通的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