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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粥粥。”

    姜喃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笑眯眯地问,“我们去吃什么啊?”

    车里开了暖气,傅京州脱了外面那件西装,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衬衫很显身材,勾勒出他平直的肩线,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了突兀明晰的喉结。

    “你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

    他边说边启动车子。

    姜喃抱着胳膊,想了想,“要不我们去吃火锅吧?”

    “行。”傅京州没有意见。

    他抿着唇,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姜喃,少年低头正在看手机,粉毛无精打采地垂落着。

    “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男人突然出声,正沉迷于玩斗地主的某人茫然地抬头,“啊?”

    傅京州盯着前方路口的红灯,说:“我刚刚给你打了一个电话,你正在通话中。”

    姜喃愣了下:“那个电话是你给我打来的?”

    他立马退出游戏,去翻通话记录。

    刚刚和傅津川打电话的时候,确实有人又给他打了一个,号码没有备注,看着也挺陌生的,姜喃就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没有接听。

    傅京州攥紧方向盘:“你没存我的手机号?”

    姜喃疑惑地说:“咱俩不是经常打微信电话吗?所以我没存啊。”

    傅京州语塞。

    姜喃瞥他一眼,唇角漾开笑意,“傅粥粥,你该不会是难过了吧?”

    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轻抿着唇,目视前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姜喃凑过去,伸手在他耳垂上摸了一下,“别难过啦,我现在就给你备注上。”

    姜喃平时是真的不怎么打电话,除了外卖和快递电话,其他的一般都直接微信通话走起。

    傅京州表情不变,咳了声:“你还没有说,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姜喃:“傅津川啊。”

    傅京州蹙眉:“他找你说什么?”

    姜喃想起这个,就一阵恶寒:“还能说什么?一堆恶心人的话呗,让我跟你离婚,然后跟他结婚。”

    车身猛地一震,要不是系了安全带,姜喃能直接摔在前面。

    他震惊地撑住自己的身体,“粥粥,你干嘛?”

    傅京州松开刹车,“那你答应了吗?”

    姜喃狐疑地盯着他,“你今天发烧了?”

    傅京州淡淡道:“没有。”

    姜喃说:“你没发烧在这里说什么糊涂话呢?”

    傅京州唇角微微上抬了一些,“以后不要理他。”

    姜喃点头如捣蒜:“不理不理。”

    这句话结束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但这种沉默并不显得尴尬。

    傅京州在专心开车,而姜喃则是翘着二郎腿,手机搭在小腿上,低头打斗地主。

    姜喃水平有限,每次就爱抢地主,一旦被农民按着打,就会恼羞成怒。

    一恼成怒,就会花钱买钻石,然后购买西红柿和鸡蛋,疯狂朝着两个农民砸过去。

    他怒气冲冲打完两局,想起什么,从他的专属零食柜里掏出一个草莓味的口香糖,拆了外面那层塑料,塞进嘴里,边嚼边问:“你是不是和傅津川起冲突了?我感觉他精神状态好像都有问题了。”

    “称不上起冲突。”男人表情很平静,像是傅津川这个人丝毫影响不到他一样。

    “是单方面的收拾他。”

    小粉毛愣在原地,盯着男人的侧脸,“哇,粥粥,你好帅啊。”

    傅京州笑了笑。

    姜喃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你的腿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要装这么多年啊?坐轮椅虽然很舒服,但是有很多人会因为你是一个残疾,然后瞧不起你。”

    姜喃是真想不通这件事情。

    关于傅京州残疾这件事,他穿书这都小半年了,风言风语都没少听过,更何况是傅京州本人,更别提他一装就是十多年。

    提起这件事情,傅京州伸手攥住了姜喃的手,他盯着前方的车辆,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喃喃,其实那年的车祸不是意外。”

    姜喃愣怔,“啊?”

    傅京州那句话很简短,姜喃在脑子里面循环了好几次,愣是理解不了。

    他整个脑子都是木的。

    好半天,才艰难地问出口:“你的意思是,那场车祸是人为的?”

    傅京州睫毛颤了一下,“嗯。”

    姜喃呆住。

    他忽然遍体生寒。

    穿书这么久了,虽然比前世有钱多了,也经历过被黑上热搜的事情,姜喃自觉接受能力很强,但是对于傅京州说的这件事情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有人为车祸这种事情?

    “那个时候,舅舅当场去世,他没有结婚生子,所以财产都由我来继承。”傅京州说,“我那时候太小了,想让我死的人有那么多,思来想去,瘸子总比正常人的威胁低。”

    所以他一装就是十几年,这十几年来,流言蜚语,滔天恶意,伴着他的成长。

    姜喃忽然有点心疼。

    心脏仿佛被一双手掐住,攥紧。

    “呜呜呜呜粥粥,你好惨哇,到底是那个杀千刀的做的?”小粉毛眼睛都红了,主动抓着男人的衬衣,“是傅津川吗?”

    “不是他。”傅京州弯唇笑笑,“他那个时候才几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