崬晶兰听了静安姑姑的话,深思了很久。最后说:“到了那时,我会劝说两边的父母,都在同族中,选一个孩子带养,不也是为两家继承了香火吗。”
静安姑姑笑了:“这句话,就证明了你崬晶兰和仙道无缘。还预示了,你和沈襄錚会洗净以前的误会,终归于好的。”
“师父,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和沈襄錚好过呀。师父您的话,让我十分的难以理解”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师父我的话了。”
静安笑吟吟地回答她。
她还补充了一句:“因为我的话,你不能够全部理解,这么样关系。这也是我要收你这个俗家弟子的原因。”
第二天早餐后,崬晶兰就启程回绍兴了。
崬晶兰上了虎背,小师妹坐在她的身后。
只一天功夫,她们俩就到了九龙山。
下了上梅岭主峰,又到了崬晶兰救黎雄一家的地方。
故地重游,不胜伤感。
崬晶兰对师妹说:“下了九龙山,地下都是丘陵地带了,人口稠密,妹妹你不用再送我了,我施展轻功,只要一日就可以到邵州,在那里有马市,我买一匹坐骑,很快就可以到绍兴,谢谢你的相送了。”
二人洒泪而别。
她没有买坐骑了,她觉得全身有着用不完的力气,行走如飞,不道疲倦。而且每天只吃点师妹给她预备的干粮。
夜晚到了,就在山林中的高树梢上,打个盹,一两个时辰就足够了,第二天还是神清气爽。
这一定是哪三喌养身花的功效了。
有这等好处,终身不育又有何妨。
三天工夫,崬晶兰就回到了绍兴南兴镖局。
镖局里冷清清的。
大家都又为蓝道那个奇特的镖,淌游江湖去了。
因为人手不够,吴巧儿姐姐也去了。
对这趟镖,崬晶兰虽然心中有点清楚其目的,但是她心中还是半信半疑。
那么,蓝道为什么要弄神做鬼怪呀。
什么圣光驱疫,真的能够保证大明朝几百年没有瘟疫吗。
不多想了,她看到母亲身体健康,心中很是欢喜。
她正想说要去看望看望沈夫人,母亲倒是先开口了。
“沈襄錚到雪峰山来寻找你了,难道是失之交臂,你去后不久,他辞去知县的职务,就匆匆赶往雪峰山来了。”
崬晶兰淡淡地回答:“不知道,也没有在天蓝观看到他。”
母亲又说:“看来,你俩难道是真的无缘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嘞。现在沈夫人在家,身体孱弱,起居不便,家中的那个老保姆,也不晓事,往往不中沈夫人的心意。”
“妈妈,我这次回来,静安姑姑给她找了好些灵丹妙药,我想去服侍她几天,妈妈觉得如何?”
“哎——”吴夫人长叹了一声。
“你口中说,与沈襄錚恩断义绝了,再无相聚的可能。可是一回家,就又记挂这人家的母亲,这让为娘的真是无法理解。”
“妈妈,沈夫人和她的儿子是两码事呀。您老想,她把我当作自家的女儿一样,处处卫护着我,对沈襄錚没有少责骂。我把她当作我地第二个母亲,只要有可能,我当然要去看望她,还要好好服侍她。”
“好吧,妹子,你去吧。但愿你带来的灵丹妙药,能让沈家夫人身体康复起来。她和我也是亲如姐妹。你对她好,就让为娘的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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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莔坡里新居的吊脚楼前。
麻槑霙看到沈襄錚真心低头认错了,她才又是一声唿哨,奴奴黑立即抬头望着主人。
麻槑霙左手食指朝前一指。
那黑狗摇摇尾巴,又继续前行了。
奴奴黑首先是沿着小溪慢行,沈襄錚有心催它快一点,又觉得这狗十分灵性,自会通人意的。
所以紧紧地跟在它的屁股后行走。
没有想的到的,奴奴黑根本不要他沈襄錚来催促的。
突然,奴奴黑一下就放快了脚步,如疾风骤雨,如一股黑色的闪电,疾速跃进。
沈襄錚的轻功很好,也只能够勉强跟得上了。
沿小溪走了约莫十五六里,奴奴黑突然一个拐弯,从溪岸窜到一丈多高的岩壁上进入了密密麻麻的树林中。
树林中没有什么道路。
沈襄錚没有多想了,也是紧紧地跟进。
荆棘丛生,乱石嶙峋,飞虫扑面,眼睛难睁。
一会儿,沈襄錚就跟不上了,而那奴奴黑就无影无踪。
沈襄錚长叹了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心中在想,又被麻家姐妹耍了。
谁叫自己不知道大山中的民俗民情,不懂得小黑屋为何事何物,伤了这姐妹俩的心。
现在沈襄錚知道,大山中还有一个风俗,就是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
其实说穿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大山之中,这两种习俗并存,就是为了有一个团结的大家庭。
一噶家庭,可以战胜灾难,可以保证家庭成员有饱饭吃,生活过得红火点而已。
如果那次沈襄錚从了麻利珀,那么他也是麻槑霙的丈夫。
但是在大山中,除了大富户是男人为主角,贫穷人家,不管是一夫多妻还是一妻多夫,都是女性为家庭之主。男人处于附从的地位。
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办。
是回去再受麻槑霙一顿数落,还是自己单独去寻找天蓝观。
是了,不要再受麻槑霙的捉弄了。
自己走吧,车到山前自有路,船遇顶风也能行。
他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钻出山林,再到溪边去寻找道路。
正在这时,听到不远处一声狗叫,叫得有点含糊,好像是嘴巴中含着什么物件。
但是他听得很亲切也很清楚,这分明是奴奴黑的叫声。
他很高兴地大声喊道:“奴奴黑,奴奴黑,你在哪儿,我在原地等你呀。”
奴奴黑又叫了三声,这分明是在回答他。
他知道,自己站在这儿不动为好,静等奴奴黑的到来。
只少半炷香的功夫,就听得前面柴草中窸窸窣窣的响声。
柴草向两边分开,奴奴黑钻了出来。
果然,沈襄錚没有估计错,奴奴黑的长嘴巴中间,含着一只锦雉。
长长而漂亮无比的尾巴,证明了这是一只雄锦雉。
奴奴黑张口把雄锦雉送到沈襄錚的手中,向他摇了三下尾巴,又钻入了深深的柴草中去了。
沈襄錚知道,它又是捕获野物去了,可是我要的是去天蓝观,不是来陪你捕获野兽的呀。
这次很快,奴奴黑就叼回了一只大麻山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