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密室不大,里面有烛光,有大铜镜。
锦衣卫给他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他就成了大当家的。
一模一样,毫发不差,连奴児干那样的人的分不出真假来,真是怪哉!
川剧演员虽然会一摇头就变副面孔,可是他们没有办法变成另外一个人呀。
而且这个人是许多人都熟悉的小有名气的人物呀。
沈襄錚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他再也不想了,还是回到镖局去,回到绍兴去,他现在是非常非常想见崬晶兰一面了。
他向将军辞职,不当县令,不入仕途了。
将军好舍不得他。
可是沈襄錚去意已决,将军不好再挽留他。
也罢,向吏部要求,要朝廷选派一个人来当县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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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襄錚快马加鞭,飞也似的奔跑在路上。
一路上,觉得还有好多事情想不清楚,想不明白。
那天会审,他是陪同师傅崬南兴他们坐在台上后排的。
吴巧儿露出了原形,吴将军很是同情他。
可是那个景大岚嘞,吴将军不是糊涂了吗,向他一跪,就不追究了呀。
他立马又回想起来了,这时崬南兴在后排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吴将军不由得回头一看。
崬南兴轻轻地说了一句:“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吴将军立即起身,和他去了后面的房间里。
一下子,吴将军就出来了,他庄严地宣布:
“景大岚的性别,是绝对的军事机密,谁也不能够打听,谁也不能在背后乱嚼舌头,有违令者就按照泄露军事机密处理,而且立即杀无赦。”
他是将军,又是钦差大臣,说这样的话,虽然大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谁也不敢多嘴了。
这一点,让沈襄錚心里亮堂了,这个人一定是崬晶兰了。
可是,那天在密室里,那个锦衣卫,一定也是崬晶兰呀。
吴巧儿虽然精于易容,但是,自从那次她假扮崬晶兰,和他调情大半夜后,以后,如果是一个人看见他,就远远躲开了。
那么,她是绝对不会到密室来为之变幻容颜了。那可能是崬晶兰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热乎乎的,那是我的爱妻,永远是我的女人。他浮想翩翩,快马加鞭,飞驰起来。
那景大岚是崬晶兰,是无疑的了,崬镖局和吴将军在会堂后房间里说的话,沈襄錚也能够完全猜测到了。
崬镖局一定告诉了吴将军,这是他的女儿,还有重任在肩头,千万不要追究她的性别和身份了。
所以,吴将军才能够宣布,景大岚的身世性别,是高度的军事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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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襄錚回到了镖局。
崬南兴接见了他。
一见面就说:“你回来得正好,我还要派人来告诉你嘞,你母亲卧病在床,你快回去看看你娘亲吧。”
百善孝为先呀,他也顾不得问崬晶兰了,又快马加鞭回到了家中。
果然,他妈妈卧病在床好几天了,家中只有一个老妈,在服侍他妈妈。
沈夫人见他来了,居然从床上慢慢地爬了起来。
沈襄錚急忙去搀扶妈妈。
谁知道,他妈妈二话不说,就是两个大耳光,打得啪啪响。
把沈襄錚的半边脸都打肿了。
沈襄錚急忙跪拜在娘老子面前:“妈妈,儿子不孝,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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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是辞去了县令之职,急急忙忙赶回来的呀。”
“您老身体不舒服了,也要派人捎个信给我呀。”
可是任凭他怎么样说,娘老子还是难消怒气:
“你还回来干什么呀,你呀,我不想认你这个儿子了。”
“你做的事情,太无聊了,因为太无人性了。”
“你还有脸来见我这个娘老子吗?”
“你还有脸到镖局去吗?”
“那崬晶兰哪一点配不上你,崬晶兰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吗?你做的太绝情了呀。”
沈襄錚望着怒火冲天的娘,只好喃喃地问:
“母亲,儿子在镖局没有做错什么呀!”
老母听了,怒火更加大了:"还嘴巴子硬是吧。还是在装聋作哑呀。”
“您老是指那新婚之夜的事情吧?”沈襄錚小声地问。
“亏你小子还知道有个新婚之夜呀。新婚之夜怎么啦。”他老娘还是怒火冲天地问他。
“是孩儿不对,新婚之夜,没有去揭崬晶兰的盖头,也没有同床。”
“这又怎么啦。”
“小事一桩吧。”
“孩子过几天就去向崬晶兰承认过错,再还她一个一刻值千金的良宵总可以了吧。”
谁知听了这番话,老母气得浑身颤抖:
“混账,你混小子说得这么容易呀,你还有点人的气味没有。”
夫人气得语焉不详,但是还在说下去:
“亏了你还好说那是小事情一桩,那是大事,天大的事情。”
“如果你爸爸是那样的人,我一定要把他杀了,也难消我心中怨恨呀。”
沈襄錚这才喃喃地说:“妈妈,你的教诲,孩儿记住心间了。”
“我大错特错了。”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我的过错的。”
沈夫人听了儿子沈襄錚的话,直恨得泪流满面:
“一个女人啦,只盼着那一个独一无二的新婚夜呀,以后怎么能还会再有一个一刻值千金的夜晚呀。
“有人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
“滔滔长江东流水,直摧红花入海洋呀。”
“你还到哪里去找她呀?”
“她呀到湖南雪峰山静安道观去当女道士去了.”
“崬南兴夫妻哭得死去活来呀”
“你呀,你还是个人吗,那崬晶兰那点配不上你呀。”
沈襄錚心里咯噔一下,才知道自己确确实实犯了大错。
是呀,当时何必去打擂求亲呀。
既然拜了堂,人家姑娘是盼着一夜获万金,这万金就是白头偕老呀。
刚才他还去拜见了崬南兴岳父大人啦。
就没有看出他内心的悲痛呀。
他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呀。
还有他在吴巧儿现出原身后,还以为另外一个湖底行车的小青年不是崬晶兰扮的呀。
还以为她崬晶兰在耍什么鬼名堂呀。
甚至还以为那个在扈家湾大显身手的二当家也是崬晶兰呀,处处疑心处处错呀。
其实他沈襄錚处处大错特错了,那个所谓的二当家是不是崬晶兰呀,他会永远搞不清楚了。
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多么地爱崬晶兰呀。
那处处疑心就证明了这一点呀。
他向妈妈忏悔,就是崬晶兰到了天涯海角,他要去找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