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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梅嬷嬷也走进了殿内,恭敬地跪在了静妃身后。

    手中的画像刚被黄培收走,梅嬷嬷便高声开口:

    “圣上,奴婢替娘娘传话,后宫出现此等秽物,娘娘身为后宫之主,深感惭愧。”

    “此事发生得诡异,娘娘思来想去,怕是因近日二殿下身世存疑,有人听到风声落井下石,故而布下此局。”

    “娘娘恳请圣上,为还后宫一片安宁,尽快查明二殿下身世之疑,亦还已故玉妃娘娘一片清白!”

    梅嬷嬷字正腔圆,条理清晰,话音一落便激起了千层浪!

    一旁的静妃闻言一脸震惊!

    ━Σ(Д|||)━

    啊?

    是她听错了吗?宫中流言说身世有疑的不是景儿吗?怎的变成二皇子了?

    二皇子浑身猛地一震,从进宫开始始终没得到证实的猜测在这一刻终于尘埃落定。

    果然啊,这——才是皇兄给他准备的致命一击!

    如今看来,柔姨只怕还是被逼供了,之所以连金珠都不知晓柔姨的去向,就是为了让柔姨成为击垮他的最后杀招!

    这时候,乔忠国一脸“震惊”,十分“不淡定”地低呼出声,立刻将此事给摁实了!

    皇后娘娘蕙质兰心,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他老乔自然要打好配合。

    照大郎给他的消息,如今二皇子身世存疑一事并未放到明面上。

    圣上也只是在查有关三皇子的流言时,“意外”挖出了六福子,这才知悉了此事。

    皇后娘娘此举,一是为了给太子殿下解画像之困,二是趁着他们都在,故意挑明此事,逼圣上当着众人的面彻查二皇子的身世!

    毕竟以圣上对二皇子的宠爱,极有可能等他们都走后,再暗地里同二皇子对质。

    如此一来,他们可就没办法操作滴血验亲了!

    万一圣上又被二皇子忽悠过去,他们当真就彻底错失良机了。

    所以说,皇后娘娘这一招一箭双雕,确实妙极!

    萧宏达早已答应乔天经,不让乔忠国过分出头,故而及时接下话头。

    “什么?这位嬷嬷,您方才说,二皇子身世存疑?这这这......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梅嬷嬷可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嬷嬷,自然机灵,此刻立即接话。

    “是与不是,一查便知,一验自清!娘娘相信,圣上定会禀公处置,必不让皇室血脉有一丝一毫的混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太子也站了出来。

    “父皇,母后之言有理,画像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看来,却原来是针对二弟的!”

    “清者自清这句话,儿臣方才送给自己,如今送给二弟与玉妃娘娘。”

    “儿臣相信玉妃娘娘当年是真心投诚,必不会让雍朝与北国同时蒙羞,还请父皇彻查!”

    萧宏达立刻附和:“还请圣上彻查!”

    乔忠国见状,立刻跟上。

    二皇子呼吸微微急促,明了自己到底还是不得不动用底牌了。

    根据周伯所言,他的身世确实有假,若加上柔姨的供词,他只怕翻身不得。

    如今只能等个合适的时机,孤注一掷!

    想到这里,二皇子微微绷紧身体,左肩上的伤口瞬间刺痛无比,显然还未完全愈合。

    正好......

    二皇子眸色阴沉,忽而重重跪地,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雍帝,大受打击地说道:

    “父皇,他们在说什么?儿臣......儿臣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吗?”

    雍帝微微闭目,他真的是病了,才坐了这一会儿,竟就觉得疲累无比。

    也好也好,就看看今日到底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思绪至此,雍帝陡然睁开眼睛,冷声说道:

    “老二,宫中有人密言,玉妃曾背叛于朕,你的生父另有其人!”

    “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今日便分出个是非曲直来,你若有冤屈,一会儿尽管辩驳!”

    “若此事属实,朕自然会按照祖宗规矩,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给皇后一个交代!”

    二皇子闻言面上丝毫不惧,大义凛然地回道:“儿臣相信父皇,相信母妃,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雍帝不再回应二皇子,而是扭头看了黄培一眼。

    黄培心领神会,心头又是激动又是害怕,朝殿外扬声唤道:

    “来人,将六福子和周留押上来!”

    第330章 那个蠢货是他

    骤然听到周伯的名字,二皇子忍不住暗暗变了脸色。

    周伯果然被抓了!

    只是这六福子是何人?而且为何始终不曾提起柔姨?

    很快,两个人就被押了上来。

    周伯尚未受刑,只是神容狼狈了些,精神头还是好的。

    远远瞧见站在殿中的二皇子,周伯猛地提气,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他回到京城后,便昧着良心开始着手画像一事。

    东宫果然如殿下所料,即便是在准备大婚也依旧滴水不漏。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毫无防备的定国公府,果然寻得了一丝破绽,将画像塞进了这几日就要送入东宫的嫁妆里。

    可此时太子还好好站着......

    是画像一事还未曝出来,还是狗皇帝偏袒太子,将此事囫囵过去了?

    周伯想不出答案,也只能敛下心神,不敢表现出任何慌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