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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面色不变,心中强忍着复杂的心绪将思维收回的宣帝愕然发现,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的主人,似乎切切实实的便是霍光。

    汉武帝时期的、小心谨慎不敢有任何行差做错的霍光。

    第75章

    第 75 章

    所以会是他吗?

    莫名的,宣帝想到此前那叫系统的生物未曾透露的最后一个选项,想到了某个模模糊糊的、隐隐然之间似乎是有几分不可能的可能。

    但很快,宣帝似乎却又于内心当中将这个可能否定,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至于否定的原因,只能说莫问,问就是......反正这都是有原因、有理由的。

    然后在下一刻,在霍光露面属于这昭宣时期的权臣落入到宣帝的眼,所有的一切不详与诡异局面仿佛是因此而被打破。

    李夫人那仿佛是皮肉被撑在骨架上的身影消失在宣帝眼前,恰如同离开了灯烛所映照的影一般,再没有任何踪迹。

    只是即便是宣帝同样弄不清楚,ta究竟是隐藏在了黑暗之中,还是彻底的如同风一般消散。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所有的异样并没有因此而平息,而是潜藏与蛰伏下来,等待着再一次出手。

    破庙之内,神像之下,于刘据等人目光之中,刘备的身影似乎同样是在虚化,在一点点的消失,在被暗地里生出的阴影及触角拉入到神像之内。

    众皆惶惶,然而在一片惶惶然中,却又有雪亮的剑光照耀到刘备的眼前。

    是太子刘据。

    这位于史书中极具悲情色彩的皇太子殿下提起了剑,身形踏出,目光坚毅的斩向刘备身后。

    刘备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要说出些什么,然而于那莫名的力量之下,却又什么都未曾说出。

    好似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在而又无所不在的阴影及黑暗本不应当这么轻易的被刘据手中的长剑所斩断,只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随着刘据手中的长剑挥出,所有的一切却又很快被斩断。

    并且窸窸窣窣的向着黑暗中撤离。

    刘备仿佛因此而再度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心中惊疑不定,隐隐伴随着某些莫名的、可怕的猜想,然而刘备面上,却是做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对刘据表示出感激。

    彼此间你来我往的客套话自不必说,短暂的沉默之后刘据却是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对着众人道:

    “我们返回长安如何?”

    啊哈?

    这下不仅仅是那些跟随着刘据一路从长安逃亡过来的人,便是刘备的面色间亦带了几分惊奇。实在是想不清楚搞不明白,刘据如何提议的意义之所在。

    毕竟在原本的、刘备所知晓的历史中,这位流亡在外的皇太子可是很快......想到此处的刘备忽然住脑,回忆过自己所遭遇的种种,陡然意识到一个再恐怖与诡异不过的事实。

    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然后刘备便听到刘据开口,带着几分飘忽道:

    “虽然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到,长安方向一定发生了巨大的变故。而这样的变故......”

    刘据目光幽幽,声音同样是幽幽,静静地望向长安的方向。那未曾说出的话语里,分明是带着几分不一样的、别样的意味。

    于是刘备沉默,片刻之后开口,对刘据提出疑问。

    “殿下此去,若是......”

    然而刘据却是摇头,洒然而笑。将刘备的话语打断。

    “那又如何?孤的性命与命运不是从起兵那一日起,便已经被注定了吗?”.

    “生何欢,死何苦。人生天地之间,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又何须瞻前顾后,顾虑太多?”

    就某种程度上说,确实有几分不一样的气象。

    于是刘备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道是自当舍命相陪云云。

    一切仿佛是因此而被定下。

    然而在那长安城内,在那牢狱之中,周遭的氛围却又似乎有所不同。

    睁开双眼的老皇帝有些懵逼。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竟然会再这样一具鲜活的躯体上醒来。

    长生不老也好返老还童也罢,这本是这被衰老和病痛所折磨的帝王所期望。

    不过一睁开眼竟然变得这么年轻,不得不说,确实是有点考验老皇帝的心脏。

    好在老皇帝的心脏还是很好很强大的,就是对周遭的环境以及自身现下所处的状况有些不太满意。

    再者,老皇帝想要求长生想要不老,所为的是永久将那皇位占据永久享有权势。

    可不是什么其他的伟光正的理由。

    要不然亦不至于被那暗中的势力牵住了鼻子,甚至是被蒙蔽以致于落得险些玩脱的地步。

    毕竟无差别发疯创人便罢,谁家的发疯,竟然是拿自己及帝国的继承人来献祭的?

    更何况转过念头来想想,你要是一个权势滔天的帝王,你是愿意保留有自身的权势长长久久的居在众人之上呢,还是愿意保留权势长长久久的居在众人之上呢?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是抖m单纯只是在享有白手起家、奋斗的乐趣吧?

    不管别人是不是那个例外,反正老皇帝一定不会是那个例外。

    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是较之以自身的利益与权势更加重要的呢?